一杯豆浆请您品尝

人混悬液。

 

【KK】灿烂明日(3)

18+

比起未亡人,鳏夫更合适

KT

谢谢CCTV,谢谢人民群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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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时难免觉得,她好像尚在怀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----《我有时觉得》

3.

早晨堂本刚去给走廊尽头那方小小的灵位添香时,才发现已经有新的线香静静燃着,桌台纤尘不染,像是母亲的手笔。

 

他静默地拜了拜,眼前明宇的面庞在香火中模糊掉五官,那格外不自然的笑意被软化成一派温和,粉饰太平。

 

“你起来了?”厨房传来母亲的声音,“吃饭了。”

 

他应声,往餐厅走。

 

他没敢和母亲说孩子的事情。过去自己不在家的几年里,母亲一直在为假想中的孙辈准备玩具和衣服,精致的格子小西装是母亲亲手缝的,搭配纯棉的白色短袜,现在还好好放在专门的房间里。带明宇回来之后他就知道母亲期待着什么,但他彼时还未做好做别人父亲的准备,那几年他因为神经衰弱,甚至离了明宇的怀抱都睡不着,实在不觉得自己能承担好一条小生命的重量。数次刻意避开母亲的眼神和试探,直到母亲不再主动提起。后来明宇出事,一切就都成了泡影,那一柜子衣服玩具全是没有下落的爱,看着叫人难过。她年龄大了,实在不该再受这样的苦楚,于是堂本刚宁愿她不知道,对事情只是选择性做了陈述。

 

“那孩子,”母亲一边给他端上味增汤,一边说着,“走了两年了吧?”

 

“今天刚好两周年,”他帮忙盛饭,“我今天去东京看看她。”

 

母亲沉默了半晌。

 

“不如把她接回来吧?”她轻声说,“和爷爷奶奶在一起。一个人在东京,孤零零的,多不好。”

 

明宇火化后,骨灰先是在寺庙寄存了一阵子,好像是为了超度孩子的亡灵,后来就埋进了东京她娘家的族墓。家里供奉的是明宇用了很多年的一条玳瑁发箍。

 

“还是算了,”堂本刚盛了饭,又从烤箱里拿了鱼出来,随手切了点九条葱撒在上面,“东京那边有她的父母,同事,在那边也方便祭拜。”

 

“也是。”母亲握着筷子,叹口气,“那你早去早回。”

 

准备出门时母亲在洗衣服,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皱了的名片给他,“这个你还要吗?”母亲问,“上面写着…堂本光一?是亲戚吗?”

 

“您放那吧,”他才想起来,“算了,您给我吧。”

 

上了新干线后他才觉得头疼,后悔早晨在母亲眼皮子底下没敢去吃点药。最近他又开始失眠,即使睡着了也睡得极浅,像是什么预兆一般,整夜整夜地梦从前的事。总是梦明宇。记忆清楚的,大概是个休息日,他在录音室做要给唱片公司的母带。那时好像还是搬家之前,录音室和家离得太远,路上耽误太多,他就抱了被褥在录音室隔壁打地铺,春天空气干燥还准备了加湿器,枕头也是家里拿的乳胶枕,像模像样。那天下午明宇好像事先说过会来找他,但简讯太长他没来得及看完就进了棚,新曲的demo唱了几遍反听都不太理想。心里烦躁,出去抽了支烟,总算有了点想法,重新钻进录音棚戴好耳机录歌时,突然就看到明宇出现在外面。隔绝一切声音的长方形玻璃外,他看见明宇穿着一件大概是新买的绿色碎花的连衣裙,皱着眉头大张着嘴说着什么,他送她的土星项链松松垮垮缠在脖子上面,白皙的皮肤上青筋毕露,他一下连旋律都忘了,像观赏默剧一般看着明宇生动的脸,下一刻她的声音才透过录音师的麦克风传进来,“你出来。”她不由分说。

 

后来似乎是吵架了,却忘了具体的内容,只记得明宇指着他整理得整洁的床铺和床头的加湿器发火,“连这个地方都让你像家一样精心布置,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肯回家。”他耍宝一样解释自己只是讲究大,明宇却还是无法平息情绪,他拉着她,抚摸她的头发,捧着她的脸吻她,直到他的手感受到她流在上面的泪水。

 

彼时他想他无法再给明宇更多的爱了,明宇似乎天生是爱的过敏者,似乎生来就适合承受痛苦,事实是他几乎从未见过明宇毫无负担地笑过。只有一次,还是他和明宇同居不久时,大冬天,明宇为了破釜沉舟去考记者证,辞了陪酒的工作,天气冷得要命,两个人拉着手往回走,心里盘算着下个月的房租从哪来。他身上还有个500yen的硬币,塞到路边的自动贩售机里买了两听啤酒。酒是冰的,拉开易拉罐的环时,泡沫溅了他半身,明宇本来在那边小口小口地啜着,看他狼狈的样子突然就哈哈大笑,前仰后合,停不下来,最后声音都不出,只有嘴大张着,像是抛却了身上每个角落无所不在的忧郁,轻快而放肆。两人在街心公园里,街边的路人全都露出奇怪的眼神,明宇就在那样的目光中大笑着,好久才停下。

 

从那之后他就愿意在明宇面前犯傻耍宝,因为想看她笑的样子。可是真傻是会逗笑人,装傻却不行。他和明宇之间多年来横亘的界限,他一直思考那到底是什么,现在觉得或许是对对方知晓和不知间的尺度。

 

可人在年轻时总是盼望着可做普度众生的救世主的,拯救一个人比被人疼爱的成就感来的更大。他自己尚是泥菩萨过河,却总想握着明宇的手,送她出凡俗。她是与众不同的女子,偏执的,多疑的,易碎的,无能为力的,却又是温柔的,坚韧的,无所不能的。堂本刚曾深深着迷于这样矛盾的特质,对她的眼泪和笑容都无法不爱,可尽管他不曾察觉,但他同明宇之间确有相似之处。两个擅长自毁之人在一起,只会互相腐蚀罢了。

 

现在他察觉到了。

 

却是覆水难收了。

 

但终究是他对不起明宇,比如说他承诺了会带她上岸,却最终让她淹死了。

 

可谁来渡他呢?

 

下车后又倒电车,到墓园时几近中午,他买了一束新鲜的百合,炙热的日头晒得花瓣都要卷曲起来,东京的天气似乎确实比关西热一些。他走进墓园,向着明宇的墓去,却远远看到花岗岩的墓碑前已经有了一对穿黑衣的老年夫妇,他脚步顿了顿,却已经无处去藏,只好静静走过去。

 

头发花白衣着考究的男人在后面站着,黑裙的老太太蹲在地上,小心地清理蒙了一层松花粉的下方台,膝盖有些不好,理了一半就换一条腿弯着。他捧着花站在不远处,看着老太太一边清理一边冲着墓碑喋喋不休说着什么。

 

先注意到他的是老先生,转过头来,金丝眼镜下透出苛刻的目光,他随即深深鞠躬。

 

“爸爸,妈妈。”他轻声唤。

 

没人回应他,他就这么一直弯着腰。

 

那位夫人一直向着墓碑说着什么,没人搭理他,他就一直站着。正午的烈日烤在他穿了黑衣的背上,热度顺着不透风的布料蔓延全身,碰触着皮肤有刺激感,他本就是易出汗的体质,汗水顺着鬓角向眼睛里流,他眨眨眼睛,视线里因暑气的蒸腾而扭曲的景致变得模糊,但他一动不动,腰仍然实实在在地弯着。

 

身上不舒服,起了一身的荨麻疹,也不去动不去挠,任凭他兀自痒着。

 

不知道就这么站了多久,直到腰椎都有些麻木了,他还是没能等到回应。那位高贵的老夫人在老先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,二人相携着与他擦肩而过,自始至终没有同他说一句话。

 

在他们二人离开许久后他才站直,血液从大脑急速回流,他眩晕了一秒,慢吞吞掏出手巾擦汗,小腿发麻,走到不远处明宇娘家的族墓前。

 

是族墓,除了姓氏,其实已然没有任何明宇存留的痕迹,但他清楚明宇的骨灰就在这方台下的位置,是层层堆叠中最新的。明宇娘家的祖辈亲属都以长寿著称,明宇是其中最短命的,残渣大概也是年轻的。

 

他糊里糊涂想着,本来想蹲下,最后却坐下了。

 

坐下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
 

说起来可怕,他觉得他并不了解明宇。

 

缺失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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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的我更了。不知道怎么就越来越慢,但慢工也并没有出细活...


下一章堂本光一就上他爱豆了!!!


最近老遇到糟心事糟心人,谢谢我的猜宝贝 @猜很热 忙的一批还天天陪我聊天,让我感受到了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,我紧紧拥抱您!!!希望我们可以,挺过水逆吧。(手动微笑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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